第三十章策反东突厥(2 / 6)
发现,杨玄感目光中流露出几丝奸狡,心中暗犯核计,难道杨玄感另有所图?宇文化及对此甚为不满,未免话中带刺:“杨大人,但愿你马到成功,千万莫要在下带兵救援。”“宇文将军,非是杨某夸口,令尊号称赛张良,只怕也想不出这借刀杀人的妙计。”杨玄感说话掷地有声,“此一去我杨某人定能惊天动地,建盖世奇功。”塞外的旱风,扬起迷蒙的黄沙,像无形的魔口,吸干了地上的所有水分,干热令人昏昏然。启民可汗的宝帐,如同被蒸熟的大馒头,在骄阳下腾起袅袅水汽,使人恍如置身海市蜃楼。后帐的凉床上,袒着便便大腹的启民可汗,仍然难耐这酷热的煎熬。四名妖娆妩媚衣着半裸的突厥少女,不时向他肥胖的躯体上喷洒冷水。那樱红檀口中喷出的丝丝水流、点点水星,些许缓解了启民可汗的热意。说起来,启民可汗也是一国之主,而且属下臣民也有百万之众。隋代,突厥分东西两部。西突厥游牧于甘肃、新疆一带,东突厥则活动于陕北、内蒙古地区。东突厥与隋疆土相连,和内地联系紧密。每逢上元、端午、重阳佳节,或皇帝寿辰、娘娘千秋等重大喜庆活动,启民可汗都要派人入朝贡贺,杨坚、杨广也都馈以丰厚回赠。因东突厥与隋的关系甚好,故启民可汗将宝帐驻扎于陕北榆林,以便于同隋的交往和贸易。四个突厥大汉从不同方向,为启民可汗打扇。那风依然是热的,启民感到胸中像烧着一锅开水,燥热使他难以平静。侍立在床前的左院大王忽山看得清楚,心里明白,知道启民是为西突厥处罗可汗派来使臣之事烦心。忽山感到应该开口了:“大汗,西使已到一日,再不相见,似有怠慢之嫌。”“处罗与我一向不和,三年前‘飞马会’我二人不欢而散,他派来使者怕是不怀好意。”“好意歹意,大汗总要一见,相机行事便了。”忽山劝谏。“好吧,召见。”启民在凉床上坐正。不一时,西突厥使臣来到,叩拜已毕,启民发问:“贵使不远万里前来,不会只为走亲戚吧?”“我家汗主渴思大汗,常在梦中相会,为表兄弟情谊,特派在下送来汗血马五百匹。愿大汗驰骋东方,横扫天下。”“多谢了!”启民看似肥头大耳,貌似愚钝,其实内心精明得很,他深知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但不知你家大汗意欲何为?”使臣本想婉转表述处罗的用意,如今启民单刀直入发问,也就不得不直说了:“大汗,想我突厥原居河套之地,为汉人武力摧残,而移居东西僻壤。辱族之恨,我家大汗刻骨铭心,旦夕未忘。而今我东西两支皆兵强马壮,正可东西夹击,吃掉隋土,击败杨广,则三百年世仇可报,中原肥土沃野可任我等纵横,不知大汗以为然否?”启民心中冷笑,暗说,我就料定处罗不会有好事,原来是拉我反隋,若上他的贼船,那是非船毁人亡不可。启民微带笑意:“贵使之言,甚合吾意,灭隋复仇亦我所愿也。惟眼下我处战马尚且不壮,粮草尚且不足,弓弩尚需添制,故而需暂缓一时,待我处准备停当,再同时发兵反隋。”使臣明白这是启民在用缓兵计,深入下去说:“大汗,隋兵吞下南陈后,野心愈发膨胀,又已吞并小国二十余。下一步就要犯我突厥,汉人谓先下手为强,若不先发制人,日后必受其害,那时将悔之晚矣。”“使臣之言甚为有理,我当抓紧准备,力争早日出兵。”启民表面敷衍,实则是无限期拖延。“父汗之言不妥。”启民长子始毕在帐后已偷听多时,忍不住闯上帐来。“放肆!”启民甚是不悦,“客人面前,如此无礼,成何体统!”“父汗,请恕儿臣失礼。”始毕干政的欲望极其强烈,“但儿臣不能不说,使臣所论甚为有理,为我突厥生存,理当主动出击。”“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本汗又何尝说过不出兵,只是暂缓而已。”“明眼人谁看不出,父汗此乃搪塞推托之遁词。”使臣自然高兴,始毕说出了他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启民却是气得脸色发青:“畜牲,在此胡言乱语,分明缺少家教。来呀,叉出帐去!”始毕脸上无光,但也免不了被武士推走。使臣不甘使命落空:“大汗,王子之言未必无道理……”启民打断他的话:“贵使,万里奔波多受旅途颠簸之苦,且请去休息。”忽山当然理解主人的心思,对使臣伸手礼让:“请。”使臣不好再说,只得退出。启民长长松口气:“真是烦死人了。”这一阵应酬,他已又是汗流浃背。执事入内,在忽山耳边悄声说着什么。启民顿时生疑:“有何见不得人之事,却要咬耳朵嘀咕。”“大汗息怒,”忽山回奏,“执事见大汗过于操劳,不忍再行打扰,方向为臣报告。”“怎么,有大事瞒着本汗?”“隋国特使、礼部尚书杨玄感已到榆林。”忽山说,“大汗刚刚接待过西使,业已劳累,且由为臣陪杨玄感去驿舍安歇,为臣再设法探听一下他此行目的,然后再作区处。”“不可,”启民立时打起精神,“天朝大国派来特使,且为隋国朝廷显贵,岂可怠慢,快快有请。”“可是,大汗的身体……”忽山在犹豫。“不妨事,”启民已有几分不耐烦,“你身为重臣,应当明白,隋国开罪不得,对杨玄感要给予最高礼遇。”忽山领旨,恭恭敬敬把杨玄感迎入宝帐,启民已下座立候。让座,献茶已毕,启民首先寒暄:“杨大人,万岁圣体可好,大隋一定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吧!”“借大汗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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