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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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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不是发烧会让人藏不住心情,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干脆去把箱子拆开,把里面的东西放回阁楼,再把箱子收进立柜。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动手。他不是第一年认识燕绥之,那人做什么事情都不喜欢别人插手,更不喜欢别人替他改变决定。也没什么人有资格替他改变决定。顾晏看着那个行李箱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抬脚上了楼梯,他的目光在通往三层阁楼的楼梯上一扫而过,只略微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进了自己的卧室。……晚上离开律所,燕绥之依然搭了菲兹小姐的顺风车。

自从昨晚碰见霍布斯之后,菲兹小姐的车就开得跟间谍一样,一路走走停停,进城中花园大铁门的时候还前前后后各个镜子看一遍,确认没有那个老家伙窥伺的身影,这才把车停在顾晏家门前。“你之前说顾几点上的飞梭机?”临下车前,菲兹突然想起什么般问了一句。燕绥之翻着信息说,“第二轮谈判结束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是下午1点,从谈判桌下来再到港口得有两三个小时吧,估计是四点左右的飞梭,四点半我给他发的信息他还没回,可能在飞梭机上补眠,没有看见。算下来到德卡马港口就8、9点了,再到家差不多10点吧。”菲兹表情变得很微妙:“嗯……”燕绥之从智能机屏幕上抬起眼,就看见了她奇怪的眼神,挑起眉问:“怎么这副表情?”菲兹道:“没什么,就是很少见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其实我就是问你他几点上飞梭机……而已。”燕绥之失笑,“以免你一句一句问,我先把算好的信息都告诉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菲兹又感慨了一句:“不过你算得好清楚啊。”燕绥之半真不假地道:“毕竟是顾老师,以后前途都靠他了,我当然得哄着点儿,算好了给他留个门灯。”菲兹撇了撇嘴,“别逗了,你昨天气霍布斯的时候,我可一点儿没看出来你记着前途。”燕绥之笑了:“菲兹小姐,你究竟想说什么?”菲兹趴在车窗边,啧了一声,道:“其实也没有,我就是突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以前从来没想过顾会有实习生,就算有了肯定也是被他的严格吓哭的那种,没想到居然会是你这样的。我觉得你跟他的相处更像……朋友?总之挺奇妙的,出乎意料。但真的很不错。”她咧着漂亮的大红唇笑了一下,“我在南十字工作这几年,至少单方面把他当朋友的,看到你这样的实习生,有点替他高兴。”燕绥之翘了翘嘴角,“别替,他可能并不高兴。”菲兹嗤了一声,摆了摆手道,“行了,我走了,趁着你搬走前跟你说两句而已,毕竟明天之后你还要不要顺风车就不好说了。”她开着那辆鲜红张扬的车缓缓朝另一幢别墅而去,燕绥之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朝顾晏的别墅走去。他边走边调出智能机的屏幕,先是看了一眼信息界面,四点发过去的消息依然没有回音。接着他又切换到了网页上,继续浏览之前打开还没顾得上看的消息。屋门认证了密码,滴地一声自动打开,他一边刷着消息,一边凭习惯在门口换了拖鞋,趿拉着进了屋。刚走了没两步,他的动作就忽地顿住了,目光停留在网页的某一行。那是下午刚出的一篇报道,上面说赫兰星清早第一班飞往德卡马的飞梭机上检测到了11位感染者,整个航程因为检测的关系延误了一个小时。“目前,所有确认感染者已经送往附近的春藤医院,静待进一步检查及治疗。”赫兰星往德卡马的飞梭机?最早一班?还有之前总让他觉得有点古怪的二次谈判……心脏咯噔一下是什么感觉,燕绥之这会儿算是体验到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重新站在门口准备换鞋出门了,智能机的屏幕在不知什么时候换到了通讯界面,给顾晏的通讯请求已经显示“正在连接……”等待的瞬间被拉得极为漫长,明明只是响了两声,就好像已经耗尽了所有耐心一样。直到燕绥之一脚迈出门,另一只脚碰到了什么东西,他才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碰到的东西,发现那居然是顾晏的鞋。燕绥之自诩记忆力不算差,准确地说这一行做久了,记忆力和观察力磨也磨出来了。只要他需要,随时可以顺着某一件事一点一点牵藤摸瓜地想起所有细节,甚至包括某一天某件事发生的时候,他手边有什么,翻到了第几页,目光落到了第几行等等……但是这会儿,他企图回想顾晏走的时候穿的是不是这双鞋,早上他自己离开公寓的时候,鞋垫上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居然有一丝不确定。燕绥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重新进屋径直上了二楼。他在顾晏的房间门口刹住步子,停了片刻,才轻轻拧动门把手。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半,外面微黄的暖色调灯光化成一道长格投进屋里,在灰色的地毯上勾勒出毛茸茸的轮廓。原本空无一物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盖到了腰间,手臂搭在被子外。他的衬衫没有脱,因为侧躺的关系,压出了一些皱褶,跟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气质不太相同,看起来有点疲累。瘦削好看的手指自然地搭在床沿,小手指上的智能机正嗡嗡地震动着。平日里这种震动并不算大,足以让自己注意到,但又不会打扰到别人。但在这种安静的氛围里,它突然就变得有点吵闹。燕绥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地有点失笑。他把自己智能机屏幕上的通讯请求取消掉,顾晏手指上的指环延迟两秒,紧跟着安静下来。“你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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