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者(三)(2 / 3)
了多问一句。“之前到时忙得脚不沾地的,处理了一部分。”尤妮斯没好气地说,“现在闲下来了。”“怎么,这就处理完了?”乔一脸诧异,“我以为那帮子元老大爷们要排着队去你办公室表演呕血三升和以头抢柱呢。”“怎么可能处理完。”尤妮斯说,“但那些事情已经全部移到老狐……爸自己手里了,我被架空了。”乔掏了掏耳朵,“你被什么?”“架空夺权。”尤妮斯说,“不明白吗?原本在我手里的事情,现在全部是爸亲手处理了。”“他要干什么?”乔突然有点紧张。“不知道。”尤妮斯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百无聊赖,“我现在出不去办公室,正窝在沙发床里看小时候存档的家庭视频思考人生。”乔:“……”德卡马法旺区别墅酒店里,尤妮斯上半身穿着精致稳重的定制套装,为了应付之前频繁的视频会议,脚上却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自从被“夺权”后,她更是把拖鞋都脱了,盘腿坐在沙发床上。这可能是她这些年来最不管形象也最放松的一刻。她耳朵上戴着耳扣,怀里搂着抱枕,沙发床前面的空地上,全息屏幕一个接一个的自动播放着家庭录影。正在播放的是她六岁时候的一段影像,起初镜头很晃。德沃·埃韦思的声音像背景音一般响起来,“以后你就可以这样,把自己想记住的事情记录下来。”那是将近50年前的德沃·埃韦思在教她怎么录视频日记。尤妮斯轻轻“啊”了一声。那头的傻弟弟乔以为又出了什么事,紧张兮兮的问道:“怎么了?”“哦没有。”尤妮斯说,“只是突然想起来,录视频日记这个习惯还是爸培养的……如果不是又看到这个,我已经忘了。”
感谢这个习惯,让她在不知不觉的遗忘之后,还能有机会重新记起一些琐事。“是吗?没听说过,你在看什么时候的视频?”乔顺着话问道。“随便看看,缅怀一下宠着我的爸爸。”尤妮斯说,“他那时候会跟我比赛背书,抓着我的手纠正我的握笔姿势,还能给我表演左右手同时写字画画呢……万万没想到还有夺我权的一天。”乔:“……尤妮斯女士,别装惨了。”尤妮斯笑了一下。全息影像里,6岁的尤妮斯头发还不是很长,在脑袋顶扎了个揪。“这么拍吗?那我要拍我画画。”稚气的声音在她自己听来有点儿微微的尴尬。这位女士看当年的自己也是一副“瞧这傻子”的心态。影像里的尤妮斯以极其不标准的姿势伏办公桌上,被陡然入镜的德沃·埃韦思半真不假地批评了一句。他捏着尤妮斯脑袋顶的揪,把她往上提了提,“抬头,你这样以后要换眼珠的。”“我不怕。”尤妮斯哼哼。德沃·埃韦思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怎么。被批了几次,尤妮斯有点不耐烦,丢了笔趴在桌上不想画了。德沃·埃韦思淡定地欣赏了一会儿她撒泼的姿态,“来,咱们比个赛。”一听比赛,尤妮斯来了精神,“比什么?”“左右开弓。”德沃·埃韦思说着,一手拿了一支笔。……酒城的暴雪依然在下,但这并不妨碍受感染的人蜂拥进新成立的治疗中心。热闹程度堪比声名最盛时候的春藤医院。其中最近的一家就位于双月街和棚户区之间的交叉点。燕绥之原本是打算去就近的那家春藤医院查一些事情,关于那位带着牧丁鸟出现的马库斯·巴德先生,他们想到了新的搜找方式。但在路过治疗中心的时候,还是被人群吸引了注意力。“进去看看?”燕绥之朝大门偏了偏头。劳拉从早上得知燕绥之的身份起,就一直很老实,老实得反应都慢了几拍。平日里泼辣和爱逗人的劲儿都收敛起来,显得前所未有的乖巧。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捂在口罩后闷声闷气地点头,举着的伞都跟着点了点,“可以可以,去看看。”反正她这一天就没有说过不可以。燕绥之征求完她的意见,又看向顾晏。他带着口罩挡住了口鼻,为了挡风雪又戴上了护目镜,漂亮的眼睛被镜片镀上了一层光。这就会让人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在他的眼睛上。比如顾晏。顾大律师目光落在他的眼睛旁边,不知道在看什么,没有立刻答话。“发什么呆?”燕绥之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我难得民主一回征求个意见,你还不配合?”“等下。”顾晏把伞往旁边斜了一些,突然伸出拇指在他眼尾抹了一下。“怎么?”燕绥之半真不假道,“啊,如果是沾了什么脏东西就别说了,留点面子。”顾晏又摩挲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拇指道,“不是,那颗痣重新出来了。”“是么?”燕绥之也伸手摸了一下,其实根本摸不出什么,“很明显?我怎么没注意。”“很淡。”顾晏说,“不过昨天晚上还没有。”“确定?”顾晏很笃定,“昨晚有的话,我不可能看不见。”也是……燕绥之想起晚上胡闹起来时顾晏的一切亲昵举动,抵着鼻尖咳了一声:“可能快到时间了吧,不过林医生不是说最后一段时间几乎没变化,直到最后才会突变么?”“所以有点奇怪。”顾晏道,“联系林医生问一下吧。”正说着话,顾晏的智能机震动起来。“谁啊?”燕绥之问。顾晏调出屏幕看了一眼,“乔。”“乔?”燕绥之愣了一下,“酒店有什么事吗?还是催我们回去?”顾晏接通了通讯。乔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来,“顾?之前那个匿名者的签名文件发我一份!”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紧绷,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在抑制激动。“好,怎么了?”顾晏问。“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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