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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打虎亲兄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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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哥俩谁也不说话,吸溜吸溜,把粥扒到肚子里。邵普放下碗筷。邵勇接连吞了两大口,总算没被落下。六嫂进来收拾碗筷,倒了两碗热水,摆到哥俩面前,自己过西屋去陪孩子。屋子里只剩邵普、邵勇哥俩儿。虽然是哥俩,可按照官面规矩,还是邵普先开口:“又听到了啥?还是又想到了啥?捡干的唠!”“也没啥正事。”邵勇当了队长,长了心眼。他可不想六哥把自己当成炮筒子。也许自己听到的,六哥也知道。如果六哥不爱听,自己就要巧妙地把话顺溜顺溜,自己虽不能嘴巴抹蜜,起码别像辣椒水呛了人家的肺管子。“没啥正事?没啥正事,你老十三能黑灯瞎火地跑俺这来,就为蹭碗掺了无粮淀粉的棒子粥?”邵普的一双鹰眼盯着邵勇看。邵勇能感受到,有两道寒光射进自己的骨头里,不禁后背一凛。“我听说有些人家,这掺了无粮淀粉的棒子粥,也喝不上溜了!”迎着邵普凌厉的目光,邵勇鼓足勇气,轻声回。

“俺听说了,现在胸口,也像压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邵普的目光柔和了,眼睛里蒙上一层秋雾,是忧郁?是愁烦?没人说得清。“能不能再向公社打个报告,把春季的救灾粮提前拔下来?”邵勇试探着问。“这个法子,大队不是没研究过,可公社的态度也很坚决,困难要俺们南大洋自己想办法尽力克服。俺讲上面讲,南大洋今年受了百年不遇的洪灾。上面跟俺讲,爬雪山,过草地,南泥湾。”邵普从炕上站起来,焦躁地在炕上走来走去。邵勇从烟笸箩里捏一把烟叶搓碎,拈一张烟纸卷成一个喇叭,把碎烟叶不紧不松填进去,然后,用两指把喇叭口捻成一个纸捻。回手把尖细的喇叭嘴揪掉,递给邵普。邵普接过,叼在两片薄唇间,两只手在身上的口袋里摸索。邵勇赶忙抓起烟笸箩里的火柴,灵巧地退掉盖子,抽出一根,劈手在磷硝上一擦。磷硝燃烧的味道,冲进邵勇的鼻子。这是一种非常特别的味道儿,它让人联想到柴米油盐,让人硬着心肠,去风里雨里讨生活。邵勇把火柴高高举起。邵普弯下腰,迎接着扑闪的火苗。还算壮实的胸肌,配合着古铜色的腮帮子一起用力。一缕丝丝辣辣的气体,蛇一样游走过口鼻喉和气管,在肺里翻滚着,让每一个肺泡得到充分润养。瞬间,井喷式吐出来。浓浓地散发着老青烟臭味的淡蓝色烟雾,如同一道纱帘,遮住了邵普在苦难中煎熬,略显无助的脸。他半眯着眼睛,待烟雾飘散开,看了眼在卷第二支烟的邵勇。“你也抽烟啦!抽这个东西不好,能不抽,尽量别抽。”“咳!”“咳!”邵普弓身咳嗽了两声,咕噜一口痰上来,瞅了瞅屋子,没找到痰盂,又咽了下去。“不老抽。开会时,以毒攻毒。平时遇到烦心事,抽一口。跟六哥学的。”邵勇没有擦火柴,而是示意与邵普对个火。“别自己放屁赖别人。俺可没教唆过你这个。你抽烟的过儿,以后四婶可别算在俺头上。要是四婶怪俺,那可是咱南大洋头一桩冤案!”邵勇见邵普语调平和,趁机向邵普献策:“六哥,能到信用社贷笔款子吗?有了钱,我们就可以自己买粮食。”“那你看俺们南大洋,有没有信用?前年到期的5000块钱,现在还没还呢!在人家眼里,俺们南大洋就是个无底洞。”抽了口烟,吐掉,“话说回来,救急,不救穷。也不能都怪人家,是俺们自己不争气,把活路都堵死了。俺现在倒想听听你有啥子主意?都夸你鬼点子多,你今晚总不能告诉俺,你也没办法吧!”邵普的脸上满是期待。在邵勇的印象里,这还是六哥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我确实想到了一个法子,但现在不能说。”邵勇觉得自己的办法,并不能让全村人都受益,而且实施起来,也要冒一定风险。到时候,主意是自己出的,风险当然要自己冒,拉着别人犯险,人家愿意不愿意莫论?最后怕是要连累六哥。六哥会咋想的?他现在还吃不准。“老十三,打当了队长,你咋越来越不痛快啦?!难道六哥也信不过?”邵普被邵勇摆了一道,心里一凛,不悦之色,脸上带了出来。邵勇瞧见,赶忙解释:“哪能信不过六哥,只是我还没想周全。想好了,一定向六哥汇报。到时,六哥可得大力支持啊!对了,六哥,南大洋那片淀子,是不是大队派个人看起来。”邵普扫了邵勇一眼,又吸了一口烟。“你小子最近本事疯长啊!倒给你六哥派起工来啦!”“哪我哪敢啊!”邵勇见六哥语气突变,想必是六哥误会了,急得腾地从炕上站起来。“六哥,你坐下!你站着,我坐着,跟你说话,心里打鼓。”“你啥不敢啊?要是没记错,俺前些时,答应把那片淀子,给了你副业队。现在,你又反过来让大队派人给你看着,咋回事?”邵普把吸得只剩pi股的纸烟,在炕沿上掐灭了。一缕残烟飘到邵普的脸上。邵普眯起一只眼,歪着头,用带着疑问的目光盯着邵勇看。“嗐!我咋能不记得呢?淀子里不是有鱼吗?我怕开了春,其他队红眼睛,硬来抢!我怕招架不住。大队上管起来,那就是公家的,人人有份。”“南大洋受灾闹粮荒,大家肚子里没油水。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要起冲突。”邵勇一股脑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哈哈哈!你也知道南大洋是块烫手的山芋啦!成,交给大队确实是个好办法。那俺可就三七,三十一啦!”大队长邵普瞧着自己的兄弟邵勇,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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