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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地旧事新情(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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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深深地感动于她的依然年轻与精神一样。其实,这里变了,十几年的时间,如果不曾重新修葺,这里不知道会破落成什么样子,只是,村里的人们都习惯性地保持着当年老屋的样子,并没有在改变房子的构造方面作多大的修改。我不知道,为什么村里人愿意花钱来重新修筑房子,难道竟不曾想过彻底地把房子推翻再重新筑造新型的房屋格局吗?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愿意长久地呆在这一片被城市人称为落后的村庄呢?是为了等待离别时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回来的那个他?是为了坚持那个会一直在家里等着他回来的诺言?还是为了让那些飞出去的人们在回来的时候依然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家?还是为了让像我这样的人在想回来看看的时候能够感觉得到熟悉与温暖?此时,塞满我大脑的东西,除了过去的这里,就是往昔的村民,还有那一段段写在这座村庄的故事,那一曲曲飘在村落上空的曾经的嘹亮的歌声,唱得家家安乐,唱得岁岁平安,唱得代代繁荣,唱得世世昌盛。或许这家乐,平安,繁荣,昌盛都是相对而言,但对于每一个住在这里的人们来说,却比任何财富来得更重要,更值得去珍惜。我在几落房子之间转了一圈,每走过一户,就在脑袋晨搜索着回忆里关于它的照片与资料,我努力回想着这曾是五叔还是甜嫂的屋子,那曾是祥伯还有严大妈家的猪棚还是牛棚;这座有矮矮的阁楼的屋子应该是娇姑的闺房,那座有一树干从房子中间耸上去的房子应该是阿兵哥的战地防空室吧踏足越深,脚步越往历史里钻,沉淀的记忆慢慢苏醒,纠结的心绪开始舒展,笑容在往昔里被浇灌成鲜艳的花朵。朋友一直静静地跟在我的身边,陪着我走过一落一落的老屋,看我一遍一遍地在一些稀落的泥土上轻轻地来回摩挲着,看着手指下印下的有些橙黄的尘土,拿到鼻子下轻轻地嗅着,只是那是什么味道我说不出来,我想我用任何语言也无法支描绘这泥土给我的感觉,却像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感动。我自个儿在那里笑,阳光将我和老屋映照得像一对并肩站着的母女;秋风将我和这个村庄吹到了十几年的那段时光。再走过几间屋子,我终于见到了我曾经的家。门口那棵大大的松树还依旧擎天地撑着,我不知道用撑字适不适当,只是我觉得它已经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风雨里站得苍老了,却依旧直挺着身子,迎接每一次寒风暴雨的功击。老屋的人们都把它当成神树,你单看那树上挂着的密密麻麻的许愿球,许愿带,就知道它受到多好的待遇,受到多高的崇拜。它高高的树枝垂落到我家还有邻居家的院子里,每每爬到树上的时候都可以感觉自己高高在上。小时候,我总是喜欢和他爬到树上,特别是在不想做功课的时候,我们都会偷偷地跑到上面,然后不说话,靠在树干上,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醒来后,总会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而邻家院子里传出来的打骂声总是同时响起,却听不到他的哭声,他从来不哭,至少我从未见到或听到他哭过。回忆在家门口又被拉近,我叹了一口气,看着那扇生着厚厚的锈的铁门,鼻子酸酸的,有点涩。我伸手推开门,耷拉在门上的铁链轻轻地滑落。朋友说“这铁锁都没用了。”我没回答,村庄里的人家从来都没有上锁的习惯的。走下院子里的石径,两边是一排排的盆栽花,还有几棵果树,依旧没改变的是那位于树下的石桌石椅,虽然沧桑在它的脸上停驻,但它却依旧洁净得一如十五的清辉;还有那石磨子还淌着水,这里一定还住着人家吧?走过石径,我走到内屋大门口,阳光从树荫里透射进来,洒下斑斑点点的碎光,只是后屋那一大片阳光灿烂地炫耀着的屋顶,已将整个屋子映照得光亮无比。轻叩房门,没人前来开门。轻轻地开口叫门,从左屋后院里传来悠悠的轻声的回应,然后磕磕的脚步声从左屋里渐行渐近。脚步很缓,声音很细碎,我想一定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妈吧?一位面容慈祥的大妈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绣了一半的花手帕呢。我走上前,将来意跟大妈说了明白,大妈开始从上到下地将我看了一遍,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朋友轻顶了一下我的肩膀,眼神传递着取笑的讯息。我微笑着迎视这位大妈,脑袋里闪过模糊的身影。

“你是小叶子吧?”她还拿出她的老花镜出来,瞅了又瞅,终于开口了。“是啊!”惊讶的恐怕不只是她,我比她来得更激动,真的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里遇到记得自己的人。只是,我唯一感觉惭愧的是,我竟然叫不出这位能认出我的大妈的名字。我只是将她紧紧握住我的手反握在手中,也紧紧地抓着,笑一直画在脸上,却说不出话来。“我是大林婶呀!”大妈笑得像朵菊花,灿烂在明媚的阳光下“丫头,不记得俺了吧?”“唔,大林婶呀,我是不太记得了,太久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真的没想到您还住在这里。”大林婶拉着我进了里屋,又是茶又是点心的,忙里忙外地说要好好招待我,害我真的站也站不踏实了。我跟着她跑进跑出的,我说“林婶,您别忙了,我只是回来看看。”“看看好,看看好,”她一边忙着,一边回应着我,语气里溢满兴奋与激动“多久没看到当年你们这班调皮蛋了。真的还挺想你们当初一起爬课跑到邻乡海边游泳的时候,没一个真懂得游泳,倒好,都不要命来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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